(1999年)12月20日 星期一 晴
今天是澳门回归日。
早晨5:30起床,洗毕按昨天李冰如(妻在北京的朋友)教的路程--越过翠微大厦道北的天桥乘一路公交车。
到日坛路下车,天还没亮。不知TAXI怎么打法,很担心北京的出租车司机也像哈尔滨的那样处处宰人,在我的印象中,哈尔滨特别是哈尔滨东站,是全国大城市中最乱的地方。
很幸运在日坛路前的十字路口碰到一位骑三轮车的老人。“老大爷,从这里到英国大使馆怎么走?”我问。夜色仍朦胧,我分辨他的面目。
“打的需多少钱?”我又补加了一句。
“不用打的,挺近的,”边穿过往大使馆区方向的横道时,我跟着三轮车一路小跑。
走走停停,不断打探别国大使馆门口放哨的中国士兵,他们回答得简洁而干脆。
找到大使馆签证处,写了排队号是103。
离八点半他们开门办公还有挺长一段时间,便离开那里到附近溜达,拨中旅大厦419房间的电话,很遗憾Mr.Han不在,手机打了无数遍,所得提示的信息是关机。
心里有点饿,花六元钱吃碗炸酱面,在收款小姐鄙夷的眼光中狼狈逃去。
又来到签证处,开始工作后--武警让人进去,不是叫号,而是1-5号,5-10号的叫,秩序逐渐变得很乱。
“为什么不叫号呢!叫具体号--”有人吼者抗议。
“叫号与叫人名一块来!--”
“他的顺序号排在我后面怎么先进去了呢?人民给你点权利你要好好为人民服务......”
那个下级军官说:“我是新来的,不知怎么回事?”人群里立刻有人反驳,“我上礼拜都来了,到现在都没进去,我都看见你好几次了,怎么说是新来的呢?”
到十一点多公布排号变动时,我从103号升到64号。没辙,实在没辙,只好明天再来吧!
悻悻地退出,无聊赖地在使馆区闲逛,哥伦比亚大使馆,埃塞俄比亚大使馆,其中稍具特色的是越南和古巴的,他们的墙橱上挂有胡志明、卡斯特罗的宣传画。
到了日坛公园,花一元买张门票进去,--新闻上说,澳门回归日北京各大公园免费,这个公园却没有,或许因为这个公园规模不大--冬日的公园,没有太多的生气,游人很是稀落--所谓的日坛,印象中就剩一个平台,据说不知毁于解放前还是文化大革命。--很久以前就明白,一些地方所谓的名胜古迹,大多是后人为了招摇游人,刻意造出来糊弄有钱或有名闲人的,正如那天去故宫,只在午门前站住,原因是进故宫需三十元钱。
没见到签证官,心懒懒的,回到旅店,已挨近傍晚。李冰如请我们到她家吃饭,因为我感到很疲乏,便多喝了些酒。
(1999年)12月22日 星期三 晴
午间终于进签证处面谈,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如果BBC铃兰她们没与英驻华使馆交涉,去UK之事肯定泡汤。
签证官是个女的,三十多岁,金发碧眼--欧美文学作品常描写的飘亮的那种--她问了几个问题:你的职业是什么?你在那个学校工作几年了?你的月收入是多少?你的妻子从事什么职业?收入又怎么样?你这次征文的内容是什么?当时写这篇文章的动机是什么?
然后她微微一笑,友好地说:“你很幸运,祝你旅途愉快,下午四点求签证。”谢天谢地,她并没有难为我,这与我在中国办理护照时所遇到的警惕的脸后娘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黑龙江出入境管理处,那个科长相当傲慢的态度令我记忆终生,他问:“你知道BBC的性质吗?你办护照的问题我们需请示国家安全局和公安部。”--他的脸拉的很长,从那时我就深刻地体会到:中国公仆的素质亟需提高提高绝不是一句套话。
出去后,在大使馆拐角处,昨天认识的那个大姐追上来,闲聊当中,她说她是西南师大毕业的,留校教了十年英语,92年随丈夫到京,后来应聘到一家外资企业,想到英国读一个工商管理学位(仿佛是MBA),双方留了电话,她说她将来准备自己开公司,要我打听一下英国小学、初中、高中教育是否收费,如果不收费,她想把儿子带到国外读书,这样英语水平肯定会好些。
我当然也想留学,可我的家庭没有雄厚的资金,不象他们的父母年收入十万二十万的。那么自己家庭很平平,又想出去留学,该怎么办呢?
油然想起一个成语:望洋兴叹。
--我便对自己笑了笑。
注意:黄书欣在日记中发表的是他的个人观点,并不代表本站,特此声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