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 星期四 晴 南投日月潭
清晨拉开窗帘,一汪子无边的碧水秀山闯进眼睛,肆意地展露着清秀安宁的模样。水微微荡漾着小小的波浪,绿得简直如一块深邃的璧石。阿里山、日月潭,一天之间上海游客将印象台湾中最知名最美的两个部分通通投入眼眸。
“日月潭是我国台湾省最大的一个湖……日月潭很深,湖水碧绿,湖中央有个美丽的小岛,小岛把湖水分成两半,北边像圆圆的太阳,叫日潭;南边像弯弯的月亮,叫月潭。”大概是在小学的时候,从语文课本上第一次了解到‘日月潭’这样一个地方,没有哪个景点比它更‘台湾’了。当时读来,感觉那是遥远的地方,于是在心底暗暗向往,也就只好如此而已了。
日月潭位处台湾中部的南投县鱼池乡,面积100平方公里,比杭州西湖要大1/3,四周连峰环绕。如果说,西湖淡妆浓抹,水光潋滟,显得有些柔媚,日月潭则幽静绝尘,显得有些矜持。青山倒映,绿水荡漾,伴随晨钟暮鼓,山岚水雾,俨然人间仙境。
当我在清晨真的伫立在日月潭边的时候,正是朝阳冉冉升起,照耀着碧波粼粼的潭水。夏日清风拂面,回忆起小时候读过的文字,简直恍如隔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明知道有这样一个风景如画的所在,却迟迟不能身临其境吧。不过,这样的遗憾,总算在人生临近不惑之年不足千日的时候结束了。
白居易回忆江南好的时候,感慨说,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样的诗句拿来形容明媚阳光下的日月潭,再适合不过了。蓝天白云之下,画舫推开层层波澜,在十里平湖上划下一道碎玉般的痕迹,耳边隐约传来高山族爽朗的歌声,宛如人在仙境游。据说,日月潭最美的时候,是傍晚入夜时分,朦胧的光线笼罩湖面,青山绿水便成为了一幅浩气荡然的泼墨国画,引人入胜。现在的日月潭,虽然已经没有了樵哥渔夫,但这些如痴如醉的游客,倒也不失为入画的良人。
日月潭中的岛上有一座玄光寺,寺庙下有一位70岁的老婆婆邹金盆在此地卖了50年的茶叶蛋。茶叶蛋的名字十分简单,就叫“阿嬷茶叶蛋”。老婆婆的独门秘方使她的茶叶蛋十分畅销,并随着五湖四海的游客到来而盛名远播。送我们上岛的老船长说,阿嬷卖了50年茶叶蛋,十分有钱,但是她不愿意退休。他有点嫉妒地说,阿嬷虽然很有钱,但是从来不借,所以大家不要打她的主意。想来这位老船长,是曾经在阿嬷那里借钱碰过壁的了。阿嬷的茶叶蛋看起来并无大的花样,所不同的是使用了香菇一起煮,那馥郁的香气四溢于空气之中,的确令人食指大动。不过,由于当天我早饭吃得太饱,对此美味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日月潭和台湾其他久负盛名的景点一样,管理十分到位。除了阿嬷茶叶蛋这样堪称一景的摊点外,没有乱哄哄的小贩追在游客屁股后面推销各种劣质商品。地面上除了落叶之外,看不到烟头、纸屑和饮料罐,事实上,我在游览这些景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专职的清洁人员四处巡逻清理杂物。不过,倒是注意到游客们很自觉地将垃圾收在随身的杂物袋里,经过分类垃圾桶再丢入其中。有这样的游客,设置多余的清洁工的确是多此一举的行为了。
日月潭的日潭边,依旧居住着台湾人数最少的少数民族——邵族。现在,他们只有不到300人,共计90余户人家。传说,邵族的祖先是来自阿里山的勇士,他们从中央山脉追逐一只纯白的神鹿,穿山越岭,奔跑了足足3天3夜,最后白鹿一头扎进日月潭里。勇士们被日月潭的美景震动,于是急忙返回大山里叫来部族的人民,从此以潭为家,世代居住。直到今天,为了尊重邵族的祖先,当局在日潭中央树立了白鹿的神像,来纪念这个美好的传说。我远远看到邵族人聚居的房屋,显得有点破旧,隐藏在山脚的绿树之中。老船长说,日月潭是邵族人的家,谁也不能把他们赶走。虽然这里的景色很美,但毕竟是这些阿里山勇士后人们的家园,虽然他们已经式微,但政府依旧采取各种措施鼓励他们在此安居乐业,努力繁衍人口。老船长微笑着说:“大家都恨不得一个邵族男子能娶九个妻子,这样才能人丁兴旺呢!”
日月潭西南还有著名的玄奘寺,里面供奉玄奘法师的金身,上悬“民族法师”的匾额。抗日战争期间,日本侵略者从南京天禧寺劫走了部分玄奘灵骨,1955年,这些灵骨从日本迎回台湾,开始存放在狮头山开善寺,后来移至玄光寺。由于前来顶礼膜拜的信众络绎不绝,1965年又建成玄奘寺,专门供奉玄奘灵骨。文武庙有一联颂关羽、岳飞,联云:“忠在千秋义在千秋,晚汉一人晚宋一人”,曲折道出某些人不甘偏安的心态。
诚如有的史家所言,中国近代史的解释,较长时期建立在国共两党斗争的基础之上。而今实事求是,还其历史本来面目。
从政治上来看,蒋介石无疑是一个顽固反共的人物。你可以在他身上找出许多负面的东西,但作为民国时期取得统治权的政治家和军事领袖,他对中国历史的影响是深远的。北伐战争中,蒋介石是国民革命军总司令;抗日战争中,他担任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长(最高统帅);太平洋战争爆发后,盟国推举他为中国战区最高统帅。可以说,他为中华民族的独立,以及中国大国地位的奠定,都做出过重要贡献。
而在台湾问题上的认识,表明了他是一个民族主义者,在维护国家统一这个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上立场是坚定的。他眷恋溪口故里,选择日月潭附近山巅,建有慈恩塔,以纪念其母。登山远眺,宛然妙高台风景。选择这里建塔,亦可见其苦心孤诣了。
匆匆半天日月潭的行程,虽然是浮光掠影,但我还是感触良多。看着远处邵族人的房屋,忽然觉得,那才是日月潭最美的所在。山水之美,如果没有人的存在,终究不过是天地间的陈设。人杰,才会地灵。
夜晚投宿的南投日月潭泛丽雅酒店,依靠在潭边,在点点星光下,很多游客还惬意地泡了个温泉。几位游客告诉我,对台湾最初的印象便是来自于阿里山和日月潭,连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因为台湾执行”垃圾带回家“的政策,沿途没有一个垃圾桶,但所到之处却十分清洁卫生,上海游客也十分配合,处处表现得礼貌周到守秩序。在阿里山火车站,有很多台湾游客主动向上海游客打招呼,并诚心地赞美:“上海人的气质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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